“歌。”缘一突然叫住了我。
冬季过后春季来临的太阳柔和,洋洋洒洒地撒落在缘一赤红色的发尾上,整个人看起来明亮又清澈。
“怎么了?”我问。
这小伙子不擅长用脸部表情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么些年下来,我已经成了“读继国缘一内心专业户”,我知道,他在犹豫,也在迷茫。
“我是不是要学握刀?”他问。
我有些无奈,我和启太的谈话胜太郎只听到了最后面那一句,而缘一却听到了全部,缘一的五感比常人发达得太多,我和启太的谈话肯定是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完了。
“缘一。”我喊他的名字。
“嗯。”
“刀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我问他,我坐在了他身边,双脚悬空摇晃。
缘一坐在我身边,慢慢地开始讲述他儿时第一次握刀的经历。
儿时的他一直住在一间三叠大小的房间里,因为额头上不详的胎记,他一直被认为是不详之人,母亲的发怒让他从想要杀死他的父亲手里保住了一命。
即使如此,他也只能住在一间三叠大小的房间里,不得与外人接触,年满十岁之后就会被送到寺庙出家。
从小到大缘一对外界事物反应有多迟钝我恐怕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在他说到他开口说话之前一直被当做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残疾孩子,我内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果然如此。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如此理解,大概是因为“雨歌”也是个迟钝的人,我那时候差不多是到三岁才开始说话,说话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妈妈在唱歌。
我喊了“妈妈”。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妈妈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我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