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很奇怪。

我们没有见过,但是他说“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时候,心里的酸涩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不要这么说,你……明明……明明就……就什么……

“有地方可以去了。”他又说。

酸涩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心里的沉重顿时烟消云散。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任由他抱着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阶梯上,他脚步平稳地往上走,气息平稳不见半点紊乱,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山上的寺庙前。

耳边传来“沙沙莎——”的声音,稻草在粗糙的石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年老的和尚佝偻着腰,拿着扫帚,站在光秃秃的樱花树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积雪。

供奉神明的寺庙屋顶堆满了白花花的雪,太阳出来之后,很小一部分的雪开始融化,融化过后的雪水起了润滑作用,瓦片上的雪滑落下来,“啪嗒”一声摔倒了地上。

老和尚眯着眼睛,没有生气,继续拿着手里的扫帚,有一下没一下扫着地上的雪。

“有什么事情吗?”老和尚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两个人,“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看起来不是很好。”

废话,肩膀上被人捅了戳了一刀,能好才有鬼。

抱着我的人没有说话,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老和尚见他不说话,继续往下说:“不嫌弃的话,进来喝一杯热茶吧。”

“你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老和尚又说,“等到你怀里的那位伤势好转一点再下山也不迟。”

“非常感谢。”他说,“那就叨扰了。”

我:“……”

我敢肯定,这个人不是不善言辞,而是非常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