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脸上的手,深吸一口气:“老板娘,你唐突了,现在是我的时间。”
老板娘一愣,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严胜脸上收回来,转头看向我,微微欠身行礼道歉:“是妾身僭越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放下手里的胭脂盒子,眼角余光微督了老板娘一眼。
“妾身明白。”老板娘也不闹恼怒,笑盈盈地躬身退了出去。
她是个知进退的女人。
干这行的女人,耐心和眼力见是很重要的,面对各种揣着不同心思来花街的客人,总是要对他们身份价值的判断力,对客人的好坏脾气的忍耐力,稳当不失礼数地将他们应对好,否则,一不小心生意做不下去还是小,丢了身家性命人生也就差不多是终点了。
纸门拉上之后,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顶着我大侄子的面瘫脸看着这仨儿。
“多余的我就不多说了。”我说,“总之你们小心行事。”
“尤其是你,严胜先生。”我看了一眼月下美人同学。
严胜一愣。
“不要跟我说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继国家主没有搞明白。”我抱着胳膊,微微抬起下颚,“即使你的年纪尚轻,但是继国家仍是上层贵族家族,你是继国家主,认识你的人不会少。”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微服出来□□的贵族。”
即使你已经离开继国家,小豆丁没有成年之前,你依然是继国家的家主。
贵族之间的形势不必忍族之间的战争好多少,只要做了什么不合乎“身份”的事情,仅仅只需要一件小事,别有用心的人就可以用这件小事编造出八百件不带重复的大事重伤你和你的家族。
“这个世道很乱,严胜先生。”我轻轻说,“所以缘一就拜托你了。”
最后的一句话彻底让严胜愣住了,瞳孔以肉眼可见的大小剧烈收缩,平静下来之后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缘一……他很强。”严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