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里只开启了几盏霓灯烘托气氛, 不断变换的灯光在大厅中来回扫射，并没有人介意视野不够明亮，这种黑暗危险又暧昧迷蒙的氛围才让人兴奋。

酒吧吧台上几盏照明灯透过一排排的杯子折射出玄妙的光晕, 打在布鲁斯的脸上, 睫毛下两团阴影与沉郁到近乎蓝黑色的眸子重叠。

九个精灵风格各异，没有华丽的舞台和明亮的灯光也能看出上帝对这个种族的偏爱, 如果不是那份耻辱的契约, 他们本该在仙境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布鲁斯没有从精灵眼中看到不甘和耻辱，反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感激。布鲁斯不明白这些精灵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的附属品，也不懂这些理应心高气傲的精灵为什么会愿意委身带给他们整个种族耻辱的人，他只知道这些人想要和他争夺沃洛克，是他的情敌。

之前沃洛克表现得过于孤单，他似乎永远形单影只, 偶尔几个朋友只能短暂的抚慰沃洛克的孤独。更多的时候, 沃洛克都在追逐蝙蝠侠。

这给了布鲁斯一种错觉, 沃洛克最重视最依赖的只有他。今天的宴会彻底粉碎了那种错觉，在他看不到的另一个世界, 沃洛克有关心他的父亲和老师, 有可以随意支配的下属, 还有众多倾心于他的美人。

与其说沃洛克不能没有布鲁斯，不如说布鲁斯不愿意失去沃洛克。没有布鲁斯的沃洛克，他还能有其他五彩斑斓的未来, 没有沃洛克的布鲁斯，终将在哥谭彻底沉沦为蝙蝠侠, 死守着那遥不可及的光明未来, 在孤独和无望中死去。

沃洛克敏感的察觉到布鲁斯身上的不安和压抑着的暴怒, 前者是独属于布鲁斯的负面情绪, 后者是蝙蝠侠情绪的延伸。

沃洛克大概能猜到布鲁斯在想什么，在黑暗的遮掩下牵住了布鲁斯的手。布鲁斯天性多疑，如果沃洛克不能暂时将他安抚下来很难说他最后会想到什么地方去。

“这份礼物，真令人意外。”沃洛克偏了偏头，金色的发丝在飘离过去的暗红色灯光下带着几分诡异，苍白的脸颊上似乎有些许阴翳，看起来有了些传说中血族贵族的模样。

布鲁斯只看到该隐给沃洛克送上了众多美人，沃洛克却看到了该隐和路西法隐藏在礼物背后的深意。

当时仙境精灵和地狱签订的条约是每七年都会为地狱之主献上九个精灵，这几个精灵身上天然带着权势和地位的标记。

就像王冠上的珍珠，可以随时更换，但珍珠本身附加的含义已经远远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过去也有路西法将精灵转赠出去的事儿，可那个时候他的地位无可动摇，精灵象征着地狱之主对属下的看重和恩赐。

而现在，路西法在地狱宣布过自己会放弃地狱，新的地狱之主出现后他会卸下权责，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和该隐一起将精灵送给沃洛克，背后的含义不容忽视。

无论沃洛克怎么使用他们，该隐和路西法都不会管，毕竟他们已经达到了想达到的目的。用精灵来碍布鲁斯的眼不是主要目的，该隐这么干也只是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