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果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那只前一秒还是肉怪的手爪摸上她僵硬的脸颊,仿佛平常夫妻那般温柔的抚摸,尖尖的指甲划过她柔嫩的脖颈。

“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好好呆在家里呢,夫人?”

温柔的话语落下的瞬间,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带着一丝危险,声音像一把剃刀刮向她的喉咙。

“我要一个解释而已,回答。”

巨大的闪雷劈亮他煞白的脸。雨又大了起来。

千果没有出声,却张开了口,雨水和泪水一起流进嘴里,食道里仿佛有一只手在拼命扼紧她的喉咙。

“我们离婚吧,先生。”她颤抖着握上他的手,低哑的嗓音包含着太多他不懂的情绪。

她的“先生”,温柔敦厚,绅士有礼,兢兢业业做着水产公司生意。

她有时候在他的身上闻到腥味,他说是处理海鲜时沾上的味道。

他不跟她吃饭,因为有厌食症。

他说不希望她遇到危险,说他是最不危险的人。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狠戾的目光看她,但或许这才是他最原本的模样。

原来所谓谎言,并不只是那幼稚的“圣诞老人打包送上的温馨小礼物”那样,甜甜蜜蜜地戏耍她,顶多让她哭上一场那样而已。

她错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