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赢了。

“很惊讶吗,齐木君?”千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睫毛微微抖动,眼神特别温柔,“是惊讶我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还是惊讶我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齐木无意识动了动喉咙,假装忽略了她前半句,闷声开口:“并不算久远…”

千果愣了下,笑意更甚,眼里有种怀念的情愫:“确实不算久远,所以还总是会回想起,像个罪人一样,以为只要时间够久,就能不知不觉地忘记你。”

“……”

“但事实上没有。你知道那种越沉越深的积雪吗?最开始下的雪是不会融化的,然后居然怀着这样的心情就开始了崭新的人生,直到回到了日本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这像是告白,又像是某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在那条危险的红线上稍稍一碰,又及时地缩回去。

“或许很多年后,回想起这段焦灼可笑又无耻的心情,会笑着说……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啊,真是笨蛋,当时真年轻啊……”

千果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有可能这一切是对我的惩罚也说不定。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吃咖啡果冻啊。”

“……”齐木无言。

胸口有什么在突突跳像心肌梗塞,但他没发过心肌梗塞,也不可能发,但觉得这就是心肌梗塞。

她右手上无名指的戒指看上去那么刺眼。

“齐木君,再见,我该走了。”

千果忽然道别,起身。许是坐了太久让她一下子大脑有些供氧不足,身子晃了一下。

齐木下意识就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