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希望你记住的,是我告诉你的那个名字呢。”尾音下降,像是一声叹息。他白纸般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去亲吻她那饱满的双唇。

千果厌恶地别过头。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她还记得他“诚心诚意”的房间,枕套上精心挑选的“太阳”味道;还有埋藏着残肢断臂的肉块手臂,以及最后差点把她掐死的魔爪。

这一躲,彻底激怒了无惨。

“你最好给我明白一件事。”无惨捏着她颧骨的手渐渐收紧,稍稍再用力她的骨头便会碎掉,他暧/昧地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还有你的家人能好好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我大发慈悲。你最好对此心怀感恩。”

他大概是第一次对她如此坦诚。

这坦诚是赤/裸/裸的勒索,无比无耻的真实。

这真实像是镣铐一样扣住了她的身体和四肢,心脏仿佛高空跌落般坠入腊月的湖水,那彻骨的寒冷激得她头皮发麻。

她一直陪在身边的到底是怎样一头怪物啊!

竟然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

“真是可惜啊,夫人,我本来,是真心实意想和你过平静的生活的。”

无惨似乎对她发白的脸色很满意,手上的力度顿时松下来,温柔地用指腹摩挲她死气沉沉的脸,一手往下,掐住了她的腰肢。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他将她从床上连人捞起,近乎狂暴地来到了那扇印着血掌印的窗子前,“刷啦”一声打开,带着一股末世狂欢的劲头,对她说:“你看!”

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千果呛了两声,里面似乎是个实验室,数不清的骸骨堆在角落,正中央的桌台上躺着一堆看不清形状的身体组织,身上连着数根管子,一直连到旁边摆满的冒着诡异液体的瓶瓶罐罐。

千果的胃开始疯狂地痉挛,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听到他说:“看到那是什么吗?那是象征永恒的希望,和恒星是一样的东西。”

“等它完成的那一天,我就会变成最完美的生物,而有幸作为我妻子的你,也将被我施予同等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