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曹寅隔三差五就给康熙写奏折,里面提了什么,旁人也无从得知。但偶尔会夹杂着一两封给纳兰的书信,说说江南风物与那些故人。

信封是打开的,因为经过了康熙的手,里面不会有什么秘密。

确实也没什么秘密——里面只有一幅画,画的是兰草,上面还题了一首词。

纳兰一见到这幅画就笑了起来,他生的极为好看,因为不常这么笑,笑起来就更好看。

曹寅走后,胤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笑过了,有点好奇:“这是子清画的吗?”

“当然不是,”纳兰指着落款给他看,“张纯修,子安兄,我的故友。”

胤祐皱眉,有些担忧的说道:“子清可怎么办?”

他总是看到曹寅与纳兰形影不离,就认为他们之间不该有第三个人出现。

“荔轩与子安自然也是好友,那时候我们三人自称‘岁寒三友’。”

“噢!”胤祐吐吐舌头,“是我想多了。”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三人同在京师,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人,互不以贵游相待,而以诗词唱酬,书画鉴赏相交。

画上的那副题词也正是当年张纯修出任庐州知府时,纳兰所赠。

胤祐看得出来,提起这位故友,容若脸上的笑容真挚而明朗——他是真的高兴。

胤祐便默默地将“张子安”这个名字记了下来,能与子清和容若成为好朋友,一定也是个十分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