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个我知道。”一开始胤祐对于生离死别并没有什么概念,后来才渐渐明白,生离或许还有再会的那一天,死别就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我是说……”胤祐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用的那个词:“你阿玛……你爹临终前对你说了什么?”
曹寅再次苦笑:“他把整个曹家交给了我。”
不得不说曹玺对自己的两个儿子非常了解,却又充满远见,曹寅的弟弟曹荃是孙氏嫡出的儿子,又先后为曹家生下两个孙子,理应继承家业。
但曹玺在弥留之际却将整个曹家交给了曹寅这个无妻无子的庶子,要他为嫡母孙氏养老送终,照拂兄弟一家。
这是父亲的遗愿,曹寅不可能违背,于是单身汉忽然就背负起了养家的重任。
胤祐既不了解曹家的情况,也听不懂曹寅这话背后的心酸,但他感觉得出来,现在的子清一点也不像在宫里时候那般恣意和潇洒。
他伸出手,抚了抚曹寅的眉心:“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曹寅惊讶于他的敏锐,超强的共情能力大抵也是一种天赋:“哪里不一样了?”
胤祐回忆了一下他以前的样子:“没有以前那么……那么……”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以前的曹子清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但身上仍然保有那种少年气,热爱吟诗作画,结交文人雅士,无论身在市井还是宫廷,谈笑间总是快意且从容。
现在的感觉反而有点向当初的纳兰,却又和纳兰不太一样。
“七阿哥!”
曹寅抱着胤祐,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城内走去。正在此时,不远处却传来李熹喊胤祐的声音。不一会儿,人就到了他们跟前。
李熹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急坏了,脑门上都是汗,随手擦了一把,埋怨道:“哥儿你又乱跑,可是让奴婢好顿找,娘娘都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