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外头,娇杏也在带着茵梦认字。
她认识的字不多,但教茵梦也是绰绰有余,和里头慢慢从《三字经》教起来不一样,她直接拿了个大沙盘,又找了个木头棍子写字,写一个字就教茵梦念一遍,一天只教五个字,要茵梦既认得又会写。
因为教的都是日常用的简单字,茵梦学的倒还是挺快的,如今也认得好些了。
里头在读书,用不着她们,她们就坐在院子里那棵榕树底下学,手把手地教着,便没注意贾雨村站在院子门口瞧了好一会儿了。
过了片刻,贾雨村走到娇杏背后,看她用木棍在沙盘上比划着写字,手腕纤细瘦弱,不由问:“你竟认得字?”
娇杏和茵梦被唬了一跳,手里的棍子戳在沙盘上,赶忙站起来拉开了距离:“先生怎么在这?”
贾雨村见惊到了她,不免抱歉一笑:“我才来,瞧见你们在认字便没打扰。”
娇杏便低着头:“我不过认得几个字罢了,闲着没事才教教她,闹着玩的,当不得真。”
见她不抬头,贾雨村只当她害羞了,说:“善为师者,又善于师人,你很好,不必自谦。”
说完就自以为潇洒地转身进花厅教书去了,留下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娇杏和茵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茵梦好奇。
娇杏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忽然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茵梦后怕:“才刚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她因着在那道观里的经历很是惧怕与人靠近,尤其是成年男人,离她半尺以内她都觉得害怕、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