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内容,所做的几首歪诗虽有些无病呻吟的嫌疑,行文间倒也颇有几分灵气。
贾政拈须点了点头,然而高兴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看完宝玉后面所做的两篇文章,满腔欢喜之情立时不翼而飞,脸色也沉了下来。
原来宝玉本就不喜仕途经济,对那些中庸大学之类的也都提不起兴趣,最擅长的是诗词歌赋,做的几篇八股文章不过是敷衍贾代儒,蒙混过关而已。
若是以往,也许还可以糊弄过去,偏偏贾兰自从拜入沈颐门下,学业进益极快,所做文章亦是言之有物,颇为不俗。
相比之下,宝玉的敷衍之意便显而易见。
贾政气的胡须直颤,把几篇文章兜头摔在书案上,骂道:“该死的孽障,瞧瞧你做的是些什么东西?!成日家不务正业,只会在这些浓词艳赋上下功夫,有什么用?难不成明儿下场时只考诗词歌赋不成?”
宝玉身子一颤,垂手站着,低着头一声儿不敢言语。
贾兰也忙站了起来,道:“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叔叔他并非——”话还没说完便被贾政喝住了:“兰儿住口!他这个做叔叔的不怕臊,你为他求什么情?!”
见贾政正在气头上,贾兰也不敢再劝,悄悄抬起小脑
袋,担忧的看向宝玉。
宝玉悄悄地在背后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