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劳改头不良好似意识到什么不妙,两手撑在地上,目光惶恐,步步倒退。
“是你啊,是你啊。就是你啊。”井上藤宫反复魔怔般地,朝着他不断走近。
“我的姐是因为你而死,她是被你们害死的。”
“就让你,下地狱去偿还,用你的命,你的尸体!”
井上藤宫将手掏出了兜,在那里,寒光一闪,在路灯下的映照下折射宛若来自地狱的森冷色调,赫然是一把呈亮的水果刀!
劳改头心神陡然!顿时慌不能己地大叫起来:“你,你,你这样是要去坐牢的!等等,你想干什么?”
“坐牢?呵呵。”
井上藤宫只是无谓地笑了笑。
骤然间,他面色凄厉,如鹰隼般扑身朝着无路可退的劳改头不良刺去:
“你知道吗?我姐她已经回不来了!”
‘哒,哒’。
鲜红色的血液,沿着锋刃,一路徐徐坠下,滴落在地。
井上藤宫诧异地放大了瞳孔。
劳改头不良浑身颤栗,劫后余生下一幅面瘫的样子。
“是你?”
井上藤宫不可思议地低声喃喃。
“白川,你怎么在”
白川十六夜大喘着气,一手握住刀锋,整个手背都被鲜血染得通红,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好不容易赶上了。
“藤宫,你不能杀他。”
“不能杀他?为什么”井上藤宫脸色因为剧烈的情绪而臻至苍白,无比激亢地喊声道:“他可是杀了我姐!”
“让开!”
“你停下!”
“别拦着我!”
井上藤宫嘶声大吼,再度举刀,就要刺向地上的劳改头不良。
这个时候,白宫拦上前去,大吼着‘白痴’,瞳孔中光芒霍烁,一把就迎着水果刀的锋刃伸手抓下,将他止住。
“白川,你为何”
藤宫的眼里夹着闪烁不定的神色,开始动摇了。
“你忘了吗?你全都忘了吗?”
白川在他面前放声大吼。
“你以为杀了他一切就能完结吗?你以为不管不顾地发泄了情绪就能解脱吗?你能逃避的了什么?逃避自己的一生吗?”
“我只是个外人,对,但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你这个样做,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井上惠?”
“我,我”
井上藤宫立在原地,茫然无措,木滞地说不出话,身体如堕寒窖,一个劲地抖动起来。
“你忘了,你姐想要你替她实现的梦啊!”
“是去读大学将来闯荡出一番事业的梦,而不是在监狱里毁掉一生的梦!”
“藤宫,我不是要阻止谁,我是要帮你!跟这种人渣同归于尽,井上藤宫,你听着,你姐在另一个世界里也难安心!”
藤宫彻底破防了,他整个身子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在拼命地颤抖哭泣。
白川看了眼鲜血弥漫的手掌。
他并没有喊疼,而是转身看向地上人影。
白川平静地来到劳改头不良身前。
“他的姐姐,因你们而死了,知道吗?”
“死,死了?”
“对。”白川气色平静地望着劳改头说。“所以,你是杀人犯。”
劳改头心跳磕磕绊绊,结巴得说不上话来。
“我,我我我,我没有”
在这个过程中,白川一直仔细揣摩着劳改头的神色。
是他么?
不,不对。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带来的后果,还以为自己做的一切只是普通的告状。
倘若是普通的告家长,又何必劳苦费神手机关于藤宫的各种照片?还通过高额借债把他骗入陷阱,又是迢迢追踪查清居址。就算是不良也不齿用这种搬不上台面的手段,何况利不及弊?
除非,真正的凶手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真正意义,清楚井上惠的病症状况,明晰井上藤宫辍学打工的目的。井上惠的死亡乃至井上藤宫的暴走,都在那人计划之内。
当然不可能只是眼前着家伙,像这种替人跑腿挨刀,游离在核心边缘的杂碎脸小喽啰。
试想——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制止,今日的藤宫就这么刀下去,将导致被关进监狱,对其一生造成彻底性的、不可扭转的伤害。
更甚者,通过让樱花会的干部锒铛入狱,促使他们名声昭臭,趁机击垮。
乃至是激起内部矛盾,引发义愤激昂者与警察间的矛盾,执使他们最终崩塌,永无翻身。
想到这里,白川不由心脏猛地一缩。
这和系统昭示的樱花会命运不谋而合!
一切都在对方的计划内吗?
是了。
劳改头只是个‘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