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埋怨责备的并不是宫田日和,而是之前负责抚养教育她的人。

小姑娘将询问理解成命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立刻扔开笔起身。福泽谕吉板着脸替她捡起毛笔放在一旁:“东西不要乱扔,用过后放回原处下次才方便寻找。”

表情严肃,语气温和。

说着他又将纸折叠收好,毛笔也跟着收回抽屉。

她认真看着长者一举一动,不说记没记住,至少态度端正,让人心头熨帖。

一小时后,与福泽谕吉相熟的内山书店接待了领着“女儿”走进来的老顾客。

“最近没上新,还是先前那些,让您白跑一趟了。”内山先生收起擦拭书架的白色棉布,笑着指指木头架子最顶层:“倒是运气好收了套古书,您有兴趣吗?”

“这次先不了,劳烦请你替我准备整套学前并国小的课本。”福泽谕吉回头看看一路上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女孩:“习题册也要。”

“啊?额……好吧。”老板看了眼他用袖子挡着的小姑娘:“这是?”

“旁人托付的孩子,需要从头补习才好安排入学。”

其实吧,凭他的人脉关系,直接把这孩子送进学校落个清闲也不算难事。但就她现在这个进度,去了也难免遭遇老师和同学们的白眼欺凌。

补习也好,教养也罢,无非他额外多花一点点心思而已,与宫田日和来说却是能够改变一生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