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啊,半分责任心也没有。把孩子教成这样,在横滨这种地方她都不一定能活着从码头走到中华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突然暴躁起来的情绪:“如果你打心底不喜欢、不想做某件事,不妨试着说出来。”
宫田日和给他的回答是个生着小巧发旋的脑门芯。
只有这个……没法办到,“服从”镌刻在她的基因里。
唉,算了。
这孩子今天听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急于求成要不得,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来。福泽谕吉暗暗叹气,如果换了乱步,这会儿恐怕早就跳起来大声表达不满,并举出无数条证据支持自己的观点。
比起上一个孩子,新来的这个更让他感觉棘手——不怕小孩要求多,就怕她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说。
他并不是非要拿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孩子互相比较,无论江户川乱步还是宫田日和,在福泽谕吉眼里都是需要保护需要引导的好孩子。只不过逐渐向中年靠拢的成熟男士实在猜不出小姑娘会想些什么,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没有给孩子树立值得学习的榜样,并为此惴惴不安。
社长先生彻底忘记了宫田日和是新进员工的“家属”,一个他本可以不负担的“累赘”。
换个角度思考,只需拒绝织田作之助的就职申请他就能轻松甩脱这个包袱;或者也可以勒令织田不许将家属带入办公场所。无论哪种都能解决麻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头疼欲裂的竭力回忆育儿知识。
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拒绝织田作之助,更是把他放心留下的小姑娘扒拉到自己翅膀底下认真关照。单看这孩子让人极容易产生不良联想的长相,他有一万个理由排斥厌恶她,最终却毫无芥蒂的将这个真·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视如己出。
距离他早上第一眼见到宫田日和到现在也才过去几小时而已,不得不说前审神者这是运气爆表,从一筒下下签里随手抽中了支上上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