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你日常性抽疯的大脑让你有点不爽，老板让他坐下来他还真坐下来了，都没有一点打工人的意识。夏油杰的身高本来就突出，再加上他身上那件宽大的袈裟也很占位，一旦坐到你公寓里面不算大的沙发上，他的衣角就无意识地落在了你的身边。

员工意识有待加强，你在你心里面的小本本上记下这一点。

夏油杰的反应很快，哪怕是第一次听说没有圣杯的召唤他也没露出什么震惊的神色，反而在第一时间检查了你和他之间的契约。

契约确实没有问题，从少女身上稳定的输送着强大的咒力，初步探测之下和以往的圣杯战争里面的契约没什么区别。只是原本作为媒介的圣杯似乎被转换成了某种存在而已。

但是令咒的制约还在，他用隐晦的目光扫过少女手上像雪花一样的令咒。

“你什么时候死的？”你突然问，“应该就是在最近几年吧，嗯，前两年？”

夏油杰的身子一僵，他看向你，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认识我。”

“废话，不认识你问这个问题干嘛。”你翻了一个白眼，能被封印五条悟的人寄生的咒术师当然不会简单，你现在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倒让夏油杰有些意外，多亏死后成为英灵的缘故，他身为英灵的见识可比还存活于世上的人类多多了。迄今为止，他被召唤的世界都少有咒灵的存在，而哪怕在有咒灵存在的世界也不一定存在着夏油杰，甚至连五条悟也没有。

可能是和他生前的世界有相似之处的世界，夏油杰想，但前两年的话，眼前的少女不知道“百鬼夜行”却知道他的名字吗。

本着试探的心，他问：“今年是？”

“哦，你还不知道啊。也是，毕竟没有圣杯给你灌常识。”你打开手机屏保把手机递到他的眼前，“今年是20xx年。”

“……确实是两年前。”盯着你的手机屏幕，狡猾的男人撒谎道。

“那么，虽然没有圣杯。”但少女却知道圣杯的存在，信息的不对称让曾为盘星教教主的夏油杰心里有一丝不爽，但为了更长远的计划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向你问到，“但master你召唤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

“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你扯了扯他过长的衣角，对于拥有天与咒缚的技能的你来说，在黑暗的地方也能看到眼前的事物。穿着袈裟的咒术师或者说诅咒师正经地端坐在沙发上，把你屋里平凡的沙发坐出了神社的样子。端坐于祠堂的佛子察觉到你拉他的衣角的动作，垂下眉眼看着你，眼前落下一片皎洁的月光。

什么狗屁佛子，你在他的视线下松开了他的衣角，这家伙要是什么济世救民的大圣人的话，连五条悟都可以当选高专最优秀教师了。自己召唤的Caster并非什么正常的人，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事实，有些东西使用袈裟和沉香也掩盖不了的。

那是鲜血，是仇恨，是隐藏在平静空气中的疯狂。

所以，这就够了，你想。

已经成为疯子的你不需要什么体贴善良的涉世未深还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小狗，也不需要存有幻想、一心想要冲出大海的小美人鱼。恰恰相反，养着一条时不时会反咬自己的毒蛇是一个不错的注意，最后会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毒蛇在关键时候喷出足够多的毒液就够了。

“我有一个梦想。”你说，“那就是——”

“杀死两面宿傩。”

这个不是玩笑，夏油杰在少女坚定的眼神里面看到这样的话，她确确实实是要杀死两面宿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两面宿傩？我先确认一下，master你说的是特级咒灵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吗，还是某个搞笑艺人？”

“就是那个现在还剩着20根手指祸害人间的两面宿傩。”你点头承认，“怎么？不行吗？”

“当然可以。”得到肯定的夏油杰第一次朝你露出了真实的微笑，他此刻笑起来的时候不像是刚刚月光下的佛子，更像是在月光下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真是荒谬，夏油杰想，说真的，仅凭眼前少女在一级和二级咒术师水平之间的咒力，别说两面宿傩了，连特级咒灵的边都摸不上。哪怕在加上在死后得到升华的他自己，他们杀死两面宿傩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总不是零，他想，就像他的梦想一样，杀死所有普通人，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哪怕在他的挚友五条悟看来也极其荒谬，夏油杰自己也知道这个事实。

但可能性总不是零。

“你要怎么杀死两面宿傩？如果不找到合适的容器集满20根手指的话，他是不会死的。”夏油杰询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