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在原地,他又唤了一声。
只是这一次,低沉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干涩。
依旧无人应答,房间里空空如也,除了惠宝宝伤心的哭泣。
毫不犹豫地转身,男人没理会婴儿床里的儿子,直接去了阳台花房。
那里有座不大的透明玻璃花房,能透过阳光,也能容下娇小的少女。
她有时候会在花房里睡着。
也许今天也是。
男人脚步迫切,却不知道此刻自己微颤的指尖,早已经戳破了这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天与暴君的五感,怎么可能会错过一个人的存在。
…
玻璃花房内,小枝的早樱正一簇簇挤在一起盛放。
翠绿与淡白间,一抹灰色的身影正软踏踏的趴在那里。日光落在上面,反射出珍珠软缎般的质感。
鹿伏兎砂糖在睡梦中,忽然感觉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她身上。
她的身上布满了支离破碎的伤痕,于是那只蝴蝶也颤抖着顺着她的伤痕吻过。
她这算是沾了花儿的光吗?
鹿伏兎砂糖莫名有些高兴,朝着蝴蝶贴了贴,带着亲昵。
被她贴近的掌心猛地一顿——
甚尔用力地闭了闭眼。
“那一次,我真的很害怕。”
少女曾经在他面前吐露的秘密,如今宛如刀子般顷刻刺入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那个地方又黑又冷,摔下去的时候好疼。”
“里面有好多虫子和老鼠,眼睛在黑暗里会透出血红的光,“它们”大概饿了很久了....”
“不过……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了。”
“嗯,是很喜欢的人。”
轻柔干净的声音,对他坦诚地诉说直白而残忍的真相。
甚尔下颌绷紧,喉咙像是在沙漠中迷失的旅人,干哑到发不出声音。
其实一开始,他就发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