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衣也没有走远,他只是隐匿在一颗不远不近的树上,平静的看着那两人相互试探,彼此坦白。

他想,他应该是欣慰的,离开天窗那潭死水,周子舒终于自由了,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愿意对温客行,坦白自己的身份。今日种种,周子舒从来没想瞒着温客行,他应该是欣慰的。

但是温客行这个人他又看不懂,这人的八面玲珑下,总藏着些不合时宜的纯然与天真,某些时刻两人偶然间的眼眸交汇,那桃花眼中又浓着化不开的深沉与阴霾,虽然只转瞬即逝,却也让白衣上了心。

知己吗?

温客行说的那句“是知己。”周子舒听没听清白衣不知道,但他听到了。

知己……

“真的是知己吗?”他终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跳下隐藏的大树,走近还没有离开的温客行。

“哟,老白回来啦,不过阿絮已经走了,你不去追他吗?”温客行顾左右而言他的说。

“你真当他是知己吗?”白衣却很固执,继续问着。

“……”温客行挂着笑意的脸,逐渐沉默了。

“知己相交,重在坦诚相见,周周已经隐晦的袒露自己的身份,你既当他是知己,为何还遮遮掩掩的呢?”白衣这番追问,多多少少有点咄咄逼人。

温客行被他问了,有一些怔愣,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只是不想骗他,我也不想瞒他,我是……真的当阿絮是知己。”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