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自嘲的想:若非他来日无多,是否也能同安吉四贤般,与知己诗酒,江湖仗剑天涯,不务正业的了此一生,那样岂不是好?
在周子舒与温客行“山河不足重”的时候,白衣在干什么呢?
他在看孩子。
白衣心不在焉地隐匿在岳阳派内院的一处檐下,三不五时地弹出个小石子,打断那个背地里在欺负张成岭的岳阳派弟子,搞得那小弟子左张右望一惊一乍,见鬼似的不信邪,以为是张成岭搞的鬼,口无遮拦,下手越发没轻没重。
白衣不耐烦的蹙起双眉,边想着现在的孩子都这般没礼貌吗?边弹出手中石子,狠狠击中了那小弟子的膝盖。
那岳阳派的小弟子被这四面八方射来的小石子打没了脾气,看张成岭的眼神都带了丝惊恐诧异,却倔强的不肯认错,只虚张声势的说了句:“你给我等着”便仓皇逃开。
张成岭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暗中帮了他。那欺负他的人已经走了,才冲着虚空悄咪咪喊了句:“师父?白叔?温叔…”
自然是无人应声。
小少年失落的闭上嘴,掏出一直系在脖梗间被体温暖热的小玉珠,瘪着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成岭失望离开弟子院,在回自己住宿的路上遇到了来看护他的顾湘,激动的他急忙跑上去,握着顾湘的手臂就喊着:“湘姐姐,湘姐姐。”
“看到我有没有很开心啊?”顾湘笑嘻嘻地问。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湘姐姐,刚才出手帮我的是你吗?”张成岭低头任顾湘揉他的头发。
“刚才?刚才出什么事了呀?你别哭呀,金豆侠。”顾湘不明所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