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一惊:“一一?!”

皇帝也是皱眉:“洛大小姐怎么了?”

程西顾:“洛大小姐偏殿遇刺,幸而四殿下挺身而出,这才保洛大小姐无恙,但四殿下却因此受了些伤,臣已将殿下送至太医院,又派人搜查刺客踪迹,却没想到刺客竟逃窜至此。”

他说到此处撩袍单膝跪地,语气低落而惭愧,“是臣办事不力,让陛下受惊,请陛下责罚。”

听罢,皇帝心绪稍宽,叹道:“与你何干?你又不知今晚会有刺客前来,起来罢。”

程西顾应了声“是”,起了身。

与此同时,禁军前去太医院请的人也到了瑶池殿,皇帝摆手免了那人的礼便让其接手了谢亭秋的活,而他转过身对众人道:“今夜之事,定要彻查,不知各位爱卿对于查案人选,有何见解?”

众位大臣惯例沉默。

大魏朝堂倒也不是经常沉默,只不过这次事件着实不太好办,刺客既亲口承认了“为太子效忠”,那么太子一派的人是万万不能出头的,因而这种场面下能够出来说话的只能是二皇子一派或是中立党了。

这不是吗,下一瞬,二皇子一派的张荃便站出来了。

也不知是被刺客吓得还是怎么回事,本就没束腰带的张荃此时衣着更是散乱,就连发髻都倒了,随着他的走动颤巍巍地坠在脑后,众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却见那人走出来不说话,冷不丁一阵震天动地的哭喊,差点没将众人的心脏吓出来。

皇帝嘴角一抽,但也深知这殿内众人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演戏好手,此刻也不开口说话,等到张荃哭了两下,看模样是哭够了,这才一副担忧地模样,叹道:“让张爱卿受惊了。”

“哎!”张荃抹了抹眼角,呜咽道,“陛下!老臣受惊是小,各位殿下受伤才是大啊!”

方才太医到的时候皇帝便让侍候宇文瀚的人将他抬了下去,此时这位重伤的二殿下正在另一处殿内治伤,也不知到底状况如何。

更何况,谁不知道七殿下宇文焕是皇帝的心头肉,这场刺杀若只是宇文瀚或是宇文翊受伤或许得不到皇帝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一带上宇文焕,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荃话中说的“各位殿下”就是这个意思,而他从掩面的袖子的缝隙看过去,瞧见皇帝面上真情实感的怒意与担忧,心里便有了几分底。

看来果真是要闹大的。

他连忙再接再厉,“陛下啊!若各位殿下受伤一事得不到妥善解决,不仅令殿下寒心难过,还会堕了天家威严,实在要谨慎决议啊!”

皇帝看向他:“那张爱卿以为,何人能担此重任?”

“老臣以为,”张荃道,“刑部尚书杜大人乃入铁主簿,于案件一事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老臣推举杜尚书为此次案件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