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卿一怔,有些困惑:“......什么?”

程西顾:“问题啊,关于我之前所说的,你便再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洛知卿这次听明白了,很快,她柔柔笑道:“没有了。”

程西顾看着她,那目光中似乎在探究什么,但没过多久,那抹探究便收了回去,转变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初见时那般复杂,难以看破。

洛知卿心底突然萌发出一丝好奇,但那丝好奇太浅,还未被她自身捕捉到,对方已然转过了头,阻断了她的视线。

金冠墨发,马尾高而张扬,他的面上却并未有何种与之相称的表情,反而有些低落消极的样子。

“其实只要你问了......”他话音稍顿,将肘支在凭几上,手支着头,目光飘忽至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隔了会儿,才又开了口,却已然换了话题,“查得到么?”

洛知卿顿了一顿,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来,沉吟片刻,道:“查到了一些。大理寺卷宗中写明恭王当年确实病死,但却是怪病。”

程西顾转头皱眉:“怪病?”

“嗯,”洛知卿点头,“卷宗上附有仵作查验过后的尸体状况,只有八个字——‘面部青绀,身有紫斑。’”

既然卷宗最后的结论为怪病,那么定然是仵作没有在恭王的尸身上想到任何可以对应的病症,也无怪乎有关恭王的卷宗会被如此大剌剌地放在大理寺内部,因为皇帝笃定,这件事即使被外人知晓,也并未有任何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呵,紫斑。”程西顾起身走至窗边,外面的暖阳将他周身笼上一层柔光,但他的话却是冷的,“你不觉得最近这般的症状出现的太多了么?”

洛知卿思及两人在寒泉寺经历的事情:“侯爷是指......定执?”

“不止。”他侧过身来,神色模糊不清,“就在你与我传信的同一天,我从亭秋那里得知了他查验那群刺客尸体的结果。”

“无一例外,皆身有紫斑。”

☆、嫌疑

洛知卿眉间蹙起:“那群刺客与南疆有关?”

“或许。”程西顾并未轻易做下结论,他的手搭在窗棂上,指尖无规律地跳动着,“如今唯一能确定的是,恭王这条线,不能轻易放过。”

洛知卿点头,觉得有理。

如今正事说完了,她倒是有闲心来思考旁的事情了。

正巧方才提到了除夕宴的刺客,她看那人一眼,见对方回视,才轻声问道:“之前听到大哥全权负责刺杀一事便觉得有些问题,如今......”她斟酌了下措辞,“侯爷可能刃迎缕解?”

程西顾:“不能。”

洛知卿怔了一下。

她原以为对方怎么也会做一番表面功夫,答一些类似于“尚可”“还好”之类的话,未成想对方如此直白,令她一时没能接上话。

程西顾却没察觉到她的停顿,自顾自从窗边踱了回来,走到原位跪坐了下去:“贺辽这老狐狸平日里一副两袖清风的模样,连我都没想到他暗地里私吞了那般多,如今对方更是直接在陛下面前揭发了此事,我没有时间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