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卿无奈:“跟我走。”

惊慌的权贵已经冲下了二楼,与一层的人混合在一起,楼下拥挤的人群虽不断向外移动,但洛知卿目标明确,带着宇文焕转身就向雅室内冲了过去。

整栋楼都在摇晃,两人在瓦砾尘土中跌跌撞撞前行,眼见窗口就在前方,头顶突地传来“卡拉”一声!

两人齐齐向上看去,还未来得及看清,宇文焕身后被一股巨力一推,整个人便向窗外扑去,而拉着他的洛知卿亦没能幸免。

这楼跳得猝不及防,洛知卿心惊之下正要运起轻功,冷不丁领口被人拉了一下,只是还未感受到不适,那人又放了开来,转而揽住腰,带着她二人轻飘飘地落了地。

落地后对方便极其礼貌地松开了手,洛知卿回身见到人,便微微笑了笑:“盛朔的轻功依旧令人望尘莫及。”

“洛大小姐谬赞了,”盛朔行礼道,“方才横梁下落,情况紧急,多有得罪,还望洛大小姐见谅。”

洛知卿本也不是那般严守礼教的人,闻言便是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了周遭的情形上。

除他们三人外,亦有人选择了这种离开方式,只是那群人并未有武艺傍身,跳下来时摔了腿,此时满是声音高低不平的哀嚎。

宇文焕张口,正要询问混乱原有,却闻“轰隆”一声,那才建好没多久的珍肴坊——彻底塌了!

大火覆盖了崩塌的小楼,光芒冲天,将偶尔绽放于天空的烟花遮蔽,像在今日举行了一场另类的狂欢。

远处仍旧是闹闹哄哄的,偶尔听得“救火”“救人”之类的声音,但隐隐约约的,并不清晰。

宇文焕看着面前的场景,皱着眉头问盛朔道:“怎么回事?”

盛朔道:“今日珍肴坊请了‘花隔云端’的伶人登台,一共请了两批,第一批结束后从堂内离开时,有一位客人似是喝多了酒,非拉着那群人中的青衣,让其为他唱《十八摸》。”

宇文焕嗤笑一声:“走错门了罢?他该去翻香阁啊。”

“花隔云端”是京城内有名的戏院,而《十八摸》是一首词作较为淫|乐的小曲,多流传于青楼,京城戏院内虽也出现过,但少到可以不计,像今日这般正经的时刻,想也知道珍肴坊不会让戏院的人唱什么民间小曲,那客人看来当真醉得不轻。

洛知卿问:“然后呢?”

“那青衣自然不愿,两人拉扯间撞掉了桌上的瓷器,而那客人脚下不稳,正好头摔在了碎裂的瓷器上,一下就没了意识,旁边的人喊了句‘死人了’,这才闹了起来。”

宇文焕的目光仍旧落在燃烧的大火上,闻言,又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盛朔恭恭敬敬道,“这爆炸起得突然,再加上是从外面发生,实在得不到任何消息。”

见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洛知卿提议道:“我们先去前面罢,外城军应当到了。”

言外之意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缘由,总比几人盲猜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