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罗这事洛知卿倒隐约知道几分,作为太子的近侍,聂风的武艺算得上上乘,而且相比于旁人擅长的枪或者剑,鞭法于他来说才是一绝。
也因此,琼罗公主曾求了太子将近一月,才终于得到那人对于聂风教授她鞭法这件事的允许。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琼罗算是聂风的徒弟,走得近倒也不奇怪。
洛知卿正要点头,对方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并非不信任你。”
洛知卿一愣,侧头看去。
少年的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凿,因棱角分明而显得坚毅凌厉,但在此时此地,在远处渐弱的火光照耀下,与他脸上那些黑灰遮挡中,她竟破天荒地在那人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温柔。
于是困住她许久的谜团终于有了一丝突破口,原来初次相遇时对方眼中那抹复杂神色中竟有一丝属于这般情绪。
但是......缘何呢?
她猛地想起茶楼中对方的欲言又止以及被她曾拒绝过的那句话——“你便再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他想让她知晓却又不安于让她知晓的事,便是这种情绪的来源么?
思及此,洛知卿便又释然了。
既是会令人觉得不安的事,便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侯爷既然从大哥那里得知了我的许多事,便应当知晓我的记性极差这一特点罢?”洛知卿笑看他,微微歪了下头,“侯爷便不担心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么?”
程西顾瞥了她一眼,突然勾了下唇角,慢悠悠道:“我知晓洛大小姐的记忆喜欢不辞而别,却不曾知晓它还喜欢张冠李戴。”
洛知卿收回视线,眉眼弯弯:“我也觉得它不会。”
☆、招供
两人回到人群中时得知弄舟确如程西顾所说没有生命之忧,另外,洛知卿也发现,那个在爆炸发生之前便被程西顾派出去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身边跪着两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着黑衣,看不太清容貌。
见程西顾二人走来,那人上前两步,行礼:“将军,此次爆炸坍塌由火|药引起,埋放火|药者共七人,其中,受爆炸波及死亡一人,吞毒自尽四人,余下两人在自尽前被末将阻止,卸了下巴,抓来了。”
顿了顿,这人又郑重道:“末将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
程西顾摆了摆手没理他这话茬,而是低下头借着火光打量那两个人的模样。
这两人约莫中年,身形偏瘦,其中一人不知是因为疼痛亦或者被抓这件事的恐惧,身形抖如筛糠,若非这人下巴被卸,程西顾估摸着,此刻也许能听到他上下牙的嘎吱不止的磕碰声了。
而另外一人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在他目光移过来的一刹那便抬起了头,目光凶狠,仿若豺狼,满是冰冷的杀意。
直到此时,洛知卿才终于在她差到不行的记忆里发现了这个人的模样——正是在珍肴坊慌乱情形下依然平静的几人之一。
所以这次在爆炸之前所谓的“杀人”事件,也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刻意谋划?
“你这眼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