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卿:“他何时与你说的?”
“前世宫内一次偶遇,他曾无意中提到此事。”洛长墨道,“况且他拒绝我时的语气,分明是带着愧疚与抱歉的。”
洛知卿细细回想许久,最终仍是摇了摇头:“......可我真的没有半点印象。”
洛长墨看着她苦恼的模样,又觉得那股心气不知何时消退了许多,此刻他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抵唇轻咳一声,想要压下面上浮现出的莫名笑意,却实在没忍住,摇了摇头,打趣道:“若人人都如卿儿这般,这世上也便没什么报恩与否的故事,想来倒是能简单不少。”
洛知卿听出他话里打趣的意思,也不恼,顺势接道:“也可,若真是如此,大哥也不会成日里拿我的记性开玩笑了。”
洛长墨怕玩笑开得太多惹对方生气,忙又将话头拉了回来,对她道:“我已将此事告之于你,我知晓卿儿一向是个有主见的,想来对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无论如何,对于他的拒绝,我永远不会原谅。”
说完这句,他便起身离开了。
洛知卿从窗边目送对方的身影走出听竹苑,低眸陷入了沉思。
其实对于那人的做法,她似乎,也并非不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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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林军离开后洛知卿便与程西顾断了联系,她摸不准对方到底如何想的,也就暂且将南疆一事放了下来。
从四皇子府附近紧盯着的乞丐身上搜集到的信息是,这位四殿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简直比闺阁小姐还要安静,平日里除了府内的小厮出门采买之外,整个王府如同没有人似的,交友往来也趋近于无,这倒是与上一世她嫁过去后的情形相差无几。
那时虽然她“病”倒了,但仍旧有小幅度活动的余地,也未曾看到宇文翊出门或是与旁人往来的迹象。
如今想来,甚是疑惑,这样一个与外界毫无联系的皇帝,到底是怎样一步登天的?
让弄舟调查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得到完整的消息,依斓那边也是毫无所得。
似乎所有都陷入了停滞。
直到柯念念生辰宴的到来。
女子十五岁及笄的宴席,要风光隆重,这是一贯的习俗。
上一世的洛知卿此时在筹办婚礼,但一应事务都有周氏代为打点,她百无聊赖之下也参加了对方的及笄礼,却没想到,那次参加因为意外撞破了琼罗公主与人私会,而直接引起这位公主对她的敌视。
虽然一见面的冷嘲热讽无关痛痒,但积少成多,终归是有些令人难受。
这也是她原本并不想应邀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来了。
毕竟是尚书嫡女的生辰宴,各家就算不愿来,但也会为了巴结柯望,在这一日遣家中子女为柯府送上一份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