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下替自己挡的那一箭。

“明明就是受伤了，为什么装没事人，”沈青宁哭腔有点大，“你又不是铁打的，装什么刀枪不入，呜呜呜......”

封无衍显然没料到沈青宁的反应会这么大，顿时慌了手脚，“我...我没事，真的，没事的，这没什么，我流点血很正常的......”

“怎么可能没事，呜呜呜——”，沈青宁彻底哭开了，一把搂住封无衍，小脑袋抵住对方的胸口，伤心极了，“受伤流血都是会疼的，怎么会因为经常流血就不疼了呢，为什么会习惯啊，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

“别哭，别哭，”封无衍笨拙的安慰着沈青宁，手指僵硬的抚着对方的秀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沈青宁一把止住哭声，凶巴巴的瞪封无衍，“现在就找个地方治伤，不治好不准走。”

“好。”封无衍答应她，但并没有立即停留，而是又飞出十多里地，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店安顿下来。

烛火如豆，沈青宁就着昏黄的光线揭开封无衍的衣襟。

那枚箭早已被他拔掉丢弃，只余下心脏下方一个血糊糊的伤口，还在往外浸血。

沈青宁心揪着疼，指尖攥的发白，面上硬绷着帮他上药。先是用布巾轻轻的擦洗伤口，尽量不触碰到撕裂的地方，再均匀的撒上药粉，最后用纱布一层层的裹好。

她的手指有点颤抖，一想到这样的伤封无衍大大小小受过无数，甚至连包扎都没有包扎过，她就堵得喘不过气。

封无衍全程一动不动，只专注的盯着沈青宁。

终于，沈青宁忍不住了，长睫一动，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

她不想哭的，但是怎么都止不住泪花，抽哒哒的耸动着肩膀。

封无衍浑身绷着，什么都不敢做。

沈青宁兀自抽噎了一会儿，又觉得委屈，瞪他一眼，“为什么不来抱我！”

封无衍慌忙抱住她软软的身子。

“搂紧！”

封无衍收紧手臂。

“不行，快松开！”沈青宁猛的忽然想到对方胸口受了伤。

“不要。”封无衍固执说道。

沈青宁只好自己尽量吸气，又说，“为什么不给我擦眼泪？”

封无衍立马伸出手指帮沈青宁揩泪。

沈青宁有点生气，拨掉他的手指，“不要。”

封无衍手指尴尬的停在半空，心里忐忑不安。

沈青宁等了一会儿，忍不住瞥他一眼，有点恼火道，“你不会用嘴吗！”

封无衍怔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攥紧沈青宁的腰肢，温柔的替她吻干眼泪。

然后是粉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柔软的樱唇，他一发不可收拾，就像终于被赦免的罪人，迷恋的亲吻着给予自己希望的主人。

沈青宁渐渐动情起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面颊绯红的小小声抱怨着，“还要我自己说出来，你都不会主动的吗？”

“我害怕...”封无衍的薄唇咬着沈青宁的耳珠，声若呢喃，“我害怕你讨厌我，离开我，再也不想见我......”

沈青宁被亲的极力仰着脖子，声音断断续续，“我...我为什么......讨厌你？”

封无衍的动作像捧着一块珍宝，“我把你气哭了，你...丢下我就走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了，我......我把暗器都扔了，以后再也不用了......你不要扔下我好吗？”

沈青宁一顿，停下动作，抱住封无衍的脑袋问道，“所以你刚才才没有武器对付那些侍卫？”

封无衍点点头，马上又保证一遍，“我以后都不会用暗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