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小时后,在米拉柯的协助调整下,体内的力量趋向平稳。
我没有取下面具,在谷崎直美和社长秘书春野绮罗子的帮助下脱去打褂、再取下帽子,期间一直和太宰保持肢体接触。
这种传统的仪式用女性正装的束缚感很高,减掉打褂和帽子后果然轻松了些,但我还穿着及地的本振袖,走路依然要用小碎步。
褪下的打褂和帽子,被春野小姐和其他几位女性社员谨慎地捧起,似乎是要放进里间。我阻止了她们,看向太宰,他会意地松开手。
“这是「神隐」。藏入隐世后,现世之人既看不见也无法触摸。但在神秘学的角度上依旧位于原地。”
我抬手轻点两件衣物,它们立刻消失在空气中,接着平静地向震惊的侦探社社员们解释。这是我降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请不要误会,「神隐」不是能力,只是我如今生存状态特殊,可以自由带领人或物进出隐世而已。”
言毕,我将小臂重新搭回太宰伸出的手上,由他扶着我移步至会议室。全员落座后,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隔着面具眼部覆盖的黑纱,我环视一圈。除了坐在长桌一端上首主位的福泽谕吉,我的左边是和我牵着手的太宰,右边是织田作。
左前方是与谢野晶子,正前方是江户川乱步,右前方是国木田独步。中岛敦和泉镜花坐在国木田的左边,谷崎兄妹和宫泽贤治坐在织田作的右边。
在我确认完座位的下一刻,乱步戴上眼镜,睁开了那双美丽而迫人的翠绿眼眸,用仿佛医疗器械般锐利的视线剖析着我。
似乎是观察推理完毕,乱步重新眯起眼睛,会议室内的其他人,包括太宰在内,都在安静地等待世界第一名侦探表明态度。
然而,乱步反常地沉默着,平日里骄傲翘起的黑发好像都蔫了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有些难过。大概两三分钟后,像是从得到的信息中缓了过来,乱步抬起垂下的脑袋。
“嗯。给你。”
在面前的零食里挑出一袋,撕开包装,看似年少的青年再次睁开眼睛,直率地望着我,从鼻腔哼气一声,伸直手臂、倾身递来一颗草莓夹心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