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心靠近了元始,对上他泛红的眼眸,小手沿着绳索的法则之力游弋。用神交的欢愉抵消他的憎恶。

那一下一下的安抚,温柔缠绵。

他唇线绷紧,抵抗着内外两种截然不同的感知,咬得嘴唇发白。可眼尾的赤色却愈发的浓,蕴着点点晶莹的水色。

他又让她“滚”,嗓音清冽而嘶哑。

怒火揉碎了清冷,艳色中夹杂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威严。

灵心都为那种艳色而愣怔。

这尊贵圣洁的,冰川之巅的雪莲花,愈是恼怒却是明艳,若他有朝一日为情所扰,在情潮下被迫沉沦,又会是多么艳绝之色?

灵心甩开那些胡思乱想,回归正题。

她微微仰头对上元始憎恶的眼,似无辜又似讥讽,问他,

“你生什么气?湿生卵化之辈,福缘浅薄,能得一分修行的机缘就该感恩戴德,也配在我面前讲究什么尊严么?”

有句话说得好,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听到灵心的话,元始心中起先升起的是愤怒,

“湿生卵化怎就不配……”

话没说完,先愣住的却是他自己。

湿生卵化之辈……配吗?

元始皱起了眉头。

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引导,让他开始回顾自己几百年的妖生。

他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养成的观念。生于兔窝,却极其嫌恶这出身。明明自己也是湿生卵化,却对周边的妖兽不屑一顾。

可他从未仔细想过,这种厌恶从何而来,又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