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分/身终会回归本体,不论她是否有了思想,跑了多远。这是天命。”
有凉风吹过,吹散了天上的霞光。柳枝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面前男人的嗓音比风声更加冷冽。
冰冷的语调,浓浓的审判意味,彻底唤醒了心魔的警觉。
“天命……”
灵心轻轻呢喃着重复了这个词语,笑意不再。
“自从盘古开天地,至今怕也没有几个修士相信天命吧。”
那双天青色的眼瞳冷冷地俯视着她,就像看一块挡路的石头,一条不听话的狗。
“信与不信,都无法逃脱。”
灵心缓缓后退仰了仰,试图退步,可她的手依旧被道真抓住,动弹不得。
她脸色发白,憋着一口气问,
“就像是注定要败亡的三族?”
道真的眉毛微微扬了扬,流露出一抹近乎于笑的意味,看着她的眸光却愈发的晦暗,琢磨不透。
“看来你知道很多东西。”
他的视线依旧是冰冷的。一种无形的威势好像从天而降,又好像是以他为圆心漫散开来。
天上的霞光再无烂漫绚丽的色彩,乌云盖顶,片片雪花如鹅毛骤落,在寒流中蹁跹飞舞,倏忽就落了一地斑驳的浅白。
在道真的注视下,灵心只觉得那冰凉的气息将她包围,从肤表层层渗透,经脉筋骨,连灵气都要被冻结抽离。
她耳畔依稀回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如一句无情法则的审判——
信与不信,都无法逃脱。
他跟鸿钧的差别如此分明,她却到现在才能肯定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