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雾有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去观察太宰治的一切,试图找出有利于她的细节。

他的手边放着一瓶药水和一卷绷带,正对面靠在红色木盒子上一只长方形的镜子,有雾有在那面干净的镜子中看到了一汪没有活水的深潭,泛着死气与冰冷的鸢色眼眸,苍白帅气的脸庞,面无表情。

或许,独处时,这家伙才会露出真正的本性吧。

跟那晚在树林中的男人,完全是两副面孔嘛。

她看到了太宰治,太宰治也从镜子中看到了夫人,仿佛鲜活了似的,一点一点碎屑般的笑意浮现在那张面具脸上。

连声线也富有情绪。

“夫人不请自来擅闯房间,是想和我共度良宵吗?”

有雾有默默的将钥匙揣回怀里,直接忽略后半段话,勾起一抹和太宰治如出一辙的笑容:“整个今川宅都是我的,这间房间也是我的,怎么能算不请自来呢?”

有雾有:对,就是这样,完全不要把主导权让给他!

太宰治双手撑在榻榻米上,上半身后仰,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怨念,“夫人好狠的心,明明已经向夫人表明衷心,却还是将我跟禅院家的疯狗放在一起,我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哦!”

疯狗?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拿起绷带扔给有雾有,似笑非笑道:“既然夫人来了,不如帮我包扎吧?”

有雾有抱着绷带面对太宰治超有料的上半身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