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他听见被窝里的小孩闷闷地说,“哥,你一哭我就睡不着了。”
宋亚轩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他梦回到了十二岁,他和刘耀文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休息,老板抠门,练习室一箱箱搬进的牛奶都是师兄的代言,刘耀文躺在苹果味牛奶箱摊开的纸盒上,把胳膊伸开抱住宋亚轩,宋亚轩吸完最后一口牛奶,发出吸溜的声音,“喝腻了。”
刘耀文侧头看了他一眼,坐起来盘着腿一个一个硬币往外拿零花钱,眼睛亮晶晶的,目光掉在宋亚轩身上,“请你喝牛奶。”
最后是一罐旺仔,宋亚轩吸了一口甜脂,刘耀文接着喝下一口,锡罐在你来我往间,交换相同的甜奶味,最后一口滑进刘耀文的舌尖的时候,宋亚轩笑眯眯地说,“好喝哦。”
刘耀文说,“对啊,等我们长大了,要买多少能买多少了。”
“买很多给你喝。”
这样一个很简单的梦,宋亚轩醒来时很高兴,醒来的时候,宿舍没有一个人,窗帘拉的太严实,房间黑洞洞,他不觉得那么累了,身体支起一半,绒被掉在地板上,被压的出了一头虚汗,丁程鑫离开前将空调开到二十八度,害怕他再烧起来。
宋亚轩恍惚地往自己身上套毛绒外套,跳下床踩在地板上,门缝里透出明黄色的暖光,手摸过去像被一缕光穿透了一样捉摸不住,他推开门,马嘉祺和丁程鑫坐在餐桌前等他,马嘉祺替他舀粥,宋亚轩垂着眼喝了两口,朝着马嘉祺努力笑了一下,“刘耀文呢。”
“不知道,”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手指收拢又放开,“你来之前,老板在走廊上吼人,”顿了顿说,“他什么都听到了。”
宋亚轩放下汤勺,抠掉了指腹上的死皮,拉出好长一道血痕,痛地很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