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被人视作无感情的畜类。野狗曾经咬伤他的手腕、吞食他的同伴,那就更加嫌恶。
之所以能坦荡地自称港口黑手党之犬,听见“不吠之狂犬”或是“黑色獠牙的恶犬”也会作出回应,因着那是约定俗成、对他充满敬畏的叫法,是他威名远扬的表现、可喜的战果,所以他接受了。这是两码事。
何况,哪怕再不通情理,也该明白被比作犬类是具有露骨侮辱性质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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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低吼道:“在下究竟与区区一介犬畜生何处相似——!”
因为太过激动,他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落下话音的一瞬,还没来得及听到回应,芥川也已经猜到了答案。
搭档与他处在同样的职位,却有与他截然相反的人生经历与信念;一口一个神经病上司地抱怨,但心中似乎把那个人也当作普通人,平等地看待着。他梦寐以求的、来自太宰干部的注视,对她而言或许还没有一盒游戏卡带来得讨人喜欢。
芥川我行我素惯了,从不觉得自己的生存方式就低人一等。
但在她的眼中,他追随着太宰先生、为了得到一点认同而无所不用其极,说是师徒,那可悲的姿态正像条不服管教的恶犬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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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档的回答出乎预料:“都很凶,脾气很倔,还黑漆漆的,难道不是很像吗。”
或许是怕挨揍,她毫无灵魂地找补了一句:“而且,都很可爱啊?”
早已蓄势待发的黑刃,不知为何僵住了。
这样说起来,好像确实有瞥到过。
那张图片旁边没来得及发送的字样,在说着“柴柴好可爱、超想 rua 脸颊——”之类的轻浮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