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的回溯此刻停止。

你身上遗失的时间终于重新开始流动。

仿佛被灼伤一般,他飞快地松开你的手。

“那个人是组织的叛徒,而且称得上恶贯满盈,并不是无辜的市民。他的死是定局。你没有破坏什么,不该感到愧疚才对,”他盯着你脸上的某处,顿了很久,简直宛若头脑混乱到无法默想一般,忍不住分析出声,“那么,是为什么?”

他有些心绪不宁地问:“……是因为看见了枪伤?”

29

脸颊传来些微的凉意。

你迟疑地摸上去,才发现那是泪水。

有着无机质的鸢色眼眸,仅仅注视就使人毛骨悚然,据说是为黑手党而生、血管里流着极致的黑色的男人。即便是光打在他身上,也会被那不见底的深渊吞噬的吧。

这样的太宰治,却在为你的泪水而慌乱着。

神经病上司其实人还不错,你苦中作乐地想,还知道关注工具人的心理健康。

30

你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门内传来与昨天同样的问题:“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想睡一觉,”你喃喃地说,“我想一觉睡到明天。”

也不知道他这么执着是想得到怎样的回答。

其实你应该揣测一番上司的想法再作答的吧,但你太累了,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太宰治好像是总算接受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异域怪奇之事一般,整个人猛地放松,垮在办公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动作夸张到像在大喊“败给你了”。也唯有此时他才符合一个十几岁少年应有的举止。

“我知道了。”他说。

第4章 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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