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唇,试探性问道,“是李栋旭吗?”

真杏没有回答,可她的手却抖了抖,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头顿时掉下,顺着她的手背滚下,留下红痕和一条烟灰,河正宇马上肯定了内心的想法,他低声问道,“什么时候?”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我没拒绝,就像接受你一样接受他。”

“有意义——”河正宇声音喑哑,“当然有意义。”

这句话一出来,真杏又流下了一道眼泪,她胡乱擦了擦,嗤笑了声,偏着头不看河正宇,“第一次参加节目的那晚,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他送我回来,其实也不能算强监,我配合他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权志龙可以无所谓的与别人纠缠,我想报复他……所以我挑选了很久,但真正做了以后才发现,我这样只能报复自己……”

河正宇沉默了,他终于明白真杏为什么靠近自己,却又保持距离,在认识李栋旭以后突然对自己冷淡,也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分手。

愚笨的女人舍不得和男友分手,可看着沾花惹草的男人又想要报复,当真正交付自己以后,才发现悲哀的永远都是自己。

孔刘所谓的温暖,也不过是替好友善后的愧疚罢了,伪君子,河正宇这样想到。

他原本因为真杏的假面具而愤怒厌恶,甚至有点不忿,但听完这番话,却又有些怜悯的同情。

假如真杏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放纵,今夜如同水过无痕,他在心底已经将真杏看低,可偏偏让他知道真杏并不是这样的人,两个人身份互换,他成了胁迫者,而真杏是受害者。

假如非要说她有什么错,便是认识了自己。

河正宇很清楚,真杏的私生活再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两个人连暧昧都算不上,他哪来的资格做这些事,之前是假借着被她“欺骗”的愤怒来满足内心的冲动,撕去了理性,只留下本能,可现在掀开一切,他才是那个可笑又低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