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萱被小团子搞得很无奈,也快哭了,停下来试图跟她讲道理:“就在这附近了,绵绵就等我一下下好不好?这对姐姐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今天不去,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
她也不知道小团子听不听得懂,但她觉得小团子应该可以感受到她的情感。
绵绵坚定地摇头:“这里很危险,我们快回去!”
孟萱骨子里的倔强也上来了,沟通无果,又一次抱起小团子,放到那棵树下。
她们一来一回地耽误了不少时间,孟萱放下小团子,正要转身,旁边忽然窜出两个强壮的男人,一下子把她制约住。
孟萱毫无防备,轻易落入了对方的控制之中。
绵绵看着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心头狂跳,只剩下一个念头:决不能让姐姐被他们带走!
她的脚这会儿疼得厉害,但她没有去管,用小木剑支撑着站起来,死死抿着唇,冲上去就对那两个男人刺剑,横劈竖砍。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专注过,哪怕在福运星的密室里,她都还没来得及走出密室,正面对抗敌人;她冷静而无所畏惧,把陆明澈教她的所有剑式发挥到了极致。
她发誓,这次她一个动作都没有错,比她每一次的拍摄、表演、练习时,都要好。
但是……但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用。
她的剑是没有剑刃的,根本伤不到人,她的力气也不过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力气,剑法再精妙,在成年男人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
一个男人绑着孟萱,另一个男人把绵绵连人带剑一起提了起来:“这孩子怎么办?”
“太小了,带回去碍事,扔这儿吧。”
提着绵绵的男人闻言,嗤笑一声,恶作剧似的,把绵绵脸朝下用力摔下去,而后一起推着孟萱,走了。
……
绵绵从头到脚都在疼。
她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腿,几经挣扎,疼得浑身发抖,终于又站了起来。
天几乎全黑了。
她孤身站在荒芜的田野中,张开嘴,一颗细小洁白的东西从她嘴里掉落出来。
绵绵低下头,循着那一点洁白的颜色,蹲下去,捡起来。
上面沾了泥土和血丝,是她的一颗牙齿。
天空中,酝酿已久的乌云终于落下,却不是老师说的雷雨,而是一阵猛烈的冰雹。
绵绵躲闪不及,被砸了好几下,她身上更疼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左手紧紧把牙齿捏在掌心,右手握着剑,蹒跚地、茫然地,挪到那棵姐姐两次放下她的大树下,蹲下来。
她双手举过头顶,木剑放在发顶,左手成拳压在木剑上,有些呆滞地望着深蓝深蓝的夜幕,一动不动,只有眼泪缓缓地流淌。
冰雹晶莹剔透得像荔枝,滚落到她脚边,纯洁无暇,像用天山上最干净的雪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