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上艺术这条道路的初心是什么?’

‘你最爱的女人真的是莫兰的女儿吗?’

‘在那个野兽派不被看好的时代,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你想对喜欢你的人说些什么?’

但最终阿纳托尔只化为一句,“您的人生,幸福吗?”

寄秋听着阿纳托尔嘈杂的心声,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句,她眉眼带着笑意,“西蒙・罗希的是个很幸福的家伙。有父亲,有知己,有目标,远远比大多数人都幸运。”

阿纳托尔心中瞬间释然了,那些历史中描写他幼年在甲板上当学徒,受人欺辱;

青年所爱的人嫁给另一个男人,终身未娶;

壮年不受赏识,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直到老年再也无法作画的时候,他的画作才被世人所承认。

他摘下眼镜,用手背抹去眼睑的泪水,“那真是太好了,只要知道您的人生是幸福的,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寄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好啦,阿纳托尔,你带着我去逛一逛吧,我还没逛过二十一世纪的乌托邦。”

阿纳托尔领着青年来到她十岁创作的第一幅画作,“这幅《画室》创作于一八三三年,由此可以看出罗希未来的画风,历史学家将这幅画定性为野兽派的起源。”

他神色激动地对寄秋说道,“罗希先生,您的眼光真的是领先整个时代!”

“呃,其实这是我的一张涂鸦,不算画作……”寄秋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她看着自己的黑历史,脚趾开始抠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