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伏黑惠那么细心,但她又不是眼瞎。

身边的小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写着“害怕”两个字,偏偏还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故意保持沉默,她怎么看不出来。

对生命来说,未知本来就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恐惧,也许有些小孩天不怕地不怕,但惠显然不是那样。

他细心又乖巧,第一次来这里,还可能是第一次走这样的路,自己刚刚还跟他说山里有野兽,身边又没有靠谱的大人,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蓼丸绫对自己的外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根本不可能给小孩安全感。

所以说!伏黑甚尔也真是的,第一次带孩子进山,也不让人熟悉熟悉就把人丢下,完全不靠谱啊!留美子的眼光真的不行!

蓼丸绫一手叉腰嘀嘀咕咕抱怨一堆后,无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气: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风。”

“水芭蕉开在……”*

并不熟练的歌声在空气中轻轻响起来,女孩稚嫩的嗓音里,透过风的气息,传达着一种独特的、温柔的安抚。

伏黑惠静静地听着,注意力全在女孩身上了,之前被侵入性思维影响的大脑,此刻响起的只有歌谣。

等到歌声停止,女孩的声音仍没有停下:“那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候经常给我唱的。”

“很好听,”伏黑惠由衷道,“是什么歌?”

“好像是《北国之春》……”蓼丸绫撩着裙子跨过一个土堆,然后手上一拉,把伏黑惠也带了过来,边走边解释,“只不过母亲应该也是听来的,不太清楚作词,很多歌词都改编过了。”

伏黑惠随口道:“像是在表达思念着某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