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客栈里自然是有的,只是更深夜重,不便去打扰别人,于是原胧雪便并指一划,摘了树梢上的树叶,轻轻吹了一首凉州词。

她于器乐一道上的精通和广泛,绝非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叫无情都不禁有些侧目,此时不由询问她是否想起昔日学习器乐的经过,然而原胧雪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乐乃君子六艺之一,不会才叫奇怪,又何必为此耗费太多的心力?我只想起了昔日自己是怎么学刀的。”

说到刀,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虽然她对武功的涉猎也十分广泛,但毋庸置疑最喜欢、最擅用刀,而她的刀法,也的确有令她骄傲的资本。

或许是刚才的春江花月夜太过动听,将她的头痛都按下去些许,也或许是此刻的夜风太过温柔,让她有了倾诉的心情,原胧雪忽然说道:“其实白日里,在我发作之前,我想起父亲的样子了。”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至今还为对方对自己刀法的断言生着怨气,但这怨气和对别人不一样,便是原胧雪自己也知道,正是因为说这话的是他,自己才会这样止不住的想发脾气。

亲近的人和旁人,如何能够一概而论呢?

无情却顿了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原姑娘可会画画?若是能画出令尊的模样,或许能查出他的身份呢?”

原胧雪当即推拒了他的好意:“不必了,他并非此界之人,否则,也不必我找他,他早就该找过来了!”

她并不畏惧当着无情的面挑破这一事实,甚至还很好心情的问了他一句:“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虽然当初询问无情,是激动之下的一时脱口,不过说都说了,她也不会自欺欺人的觉得对方察觉不出异样来。

不管是宋缺也好,寇仲也罢……距离如今的朝代,也已经有数百年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