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里德尔的好友和菲奥娜的表哥,他不允许自己不能掌握第一手消息。
夜幕降临时,火车开始减速,菲奥娜在车厢内响起的提示声中坐直身体,把头发撩到耳后,蓝色的眼睛里并无任何初醒的惺忪。
他们三人早在上车前就换上了校袍,默默地等着挤在走廊上的人都下车后,才慢悠悠地跟在队伍最后走到站台上。
来接新生的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奥格,这是个魁梧遒劲的高大男人,脸上有三道爪痕一样的深刻伤疤,目光凶狠,语气冷硬。
“都跟上,掉队的就在树林里住一晚,别想着有谁会来找你。”
新生们瑟瑟发抖,亚德利也不由紧张起来,然而他扭头一看,里德尔面色沉静,菲奥娜表情淡定,一个比一个从容,对比之下显得他好像特别胆小。
他刚要觉得丢脸,转念一想,他是个正常人,干嘛要和两个不正常的人去比较。
于是立刻坦然了。
跟着人流走在曾经走过的陡峭小路上,里德尔心里微微泛起了波澜。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抱有一点善意的东西,那可能只有霍格沃茨。
与麻瓜社会格格不入的他在霍格沃茨找到了自己应当归属的群体,学会了如何使自己变得强大,练习了怎样去领导一个组织,制定他想要的规则,逼迫弱小者服从。
在霍格沃茨的后来几年,他几乎是地下的无冕之王,无数人崇拜他,归顺他,他们在阳光下嬉笑怒骂,如普通的少年挥洒着意气,但在阴影之下,他们撕开伪装,伸出爪牙,听从着他的每个示意,用欺凌和打压来尽情狂欢,在他建立的扭曲阶级下争斗抢夺。
那是他最为欢畅惬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