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转上楼梯时,里德尔两步跨到菲奥娜身前,避开了画像,攥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楼梯下的楼梯间里。

他没有刻意加重力气,但菲奥娜的身体实在太单薄了,超出他预料地狠狠撞在了粗糙的岩石墙壁上,后脑也磕到了一下,她微微皱起眉,似是晕眩般地半闭上眼睛。

里德尔没有在意,用相差悬殊的身体逼近她,把她禁锢在了阴暗狭窄的空间里。

“低级?”他低头对她冷笑,“你有什么高级的手段可以展示给我看一下吗?沙菲克小姐?”

身后的石墙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透进了菲奥娜的每一个毛孔,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着抖,而此时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箍住了她的身体的手掌,竟成了她唯一能获取到的热源。

她抬起头,四周昏黑,寂静无声,只能看到里德尔折射出微光的深黑眼珠,听到他毫不慌乱的沉静呼吸声。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能拥有这么霸道的、粗野如同野兽的存在感?

在他的逼迫挤压之下,菲奥娜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也变得鲜明起来。

除了身体的疼痛,以及从看戏中获得的短暂乐趣之外,她很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可是,此时此刻,在里德尔眼中,她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需要给予密切关注的自己。

四肢依旧是麻木的,心脏却在紧缩着——并非因为疼痛,而是出于一种隐秘而陌生的喜悦。

她是活着的。

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一声“除你武器”在耳边懒洋洋地响起,菲奥娜的魔杖被击飞出去,摔在地上发出的滚动声音在空寂的走廊里震出接连的回音,里德尔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