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语气是与表情截然相反的狡猾与轻慢,菲奥娜差点真的要为自己对他的质问道歉。

她卷了缕头发嗅了嗅发梢,确定那里还残留着一道柔滑清新,洁净与苦意混合的橡树苔味,这个味道她不陌生,是阿尔法德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的衣服。”菲奥娜直视着里德尔,笃定道。

目光在她指间绕了一圈,里德尔面不改色,“他——不要用这么亲密的代词来拷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他’是哪个‘他’?”

这句话听起来——味道就有点阴阳怪气了。

菲奥娜沉默。

她能肯定阿尔法德给她披上了他的外套,但她不确定阿尔法德有没有和里德尔撞上,更无法从里德尔的态度中判断出他们两个在她睡着时是否有过交锋。

从她醒来,里德尔开口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谎言,没有一个词对应了他的真实想法。

她向来厌恶虚伪和欺骗,厌恶言不由衷的虚与委蛇。

但看着他这番唱作俱佳的样子,她却只想微笑。

菲奥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虽然她很想知道阿尔法德外套的去向,很想知道里德尔出现在这里等她醒来的真正原因,还想知道她为什么能接受里德尔的谎话连篇,但这些对她来说也都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