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若有所思地望了里德尔一眼,轻声说:“我想,大概他是不敢的。”

“是吗?”老板笑呵呵地看着里德尔。

“……”里德尔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温柔地说,“她的见解总是正确的。”

走出店铺后,里德尔没有用幻影移形,菲奥娜也不问他想做什么,两人沿着堆了雪的马路向尽头那轮灰蒙蒙的落日走去。

他们经过了正在举办平安夜弥撒的教堂,伦敦塔边上种满了粮食的护城河沟渠,衣着体面的上流人士正在鱼贯进入的剧院,门口有招待女郎飞吻眨眼招揽客人的酒馆,将飞散的书页归拢装订的书店,免费向路人派送鲜花的花店。

里德尔也拿到了一枝矢车菊,送花的年轻女子向他挤了挤眼睛,“它和某人的眼睛颜色很相称。”

他道谢,然后将矢车菊别在了菲奥娜的发间。

他们还在街角遇到一个独腿的卖艺人,他被炸断的那条腿包着纱布渗出了血迹,他闭着眼睛坐在木凳上,投入地拉着小提琴,一边唱着《伦敦骄傲》,表情陶醉而悠然。

里德尔和菲奥娜一直没有说话,他们看着不同的方向,似乎也在想着不同的心事。直到经过一条巷子时一只野猫从菲奥娜的脚边窜过,里德尔抬手扶住她的肩膀,等野猫的踪影消失了,他的手便滑了下来,改握住她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十指相扣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