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放人进来,也不应该走出去,”她收回手,声音冷淡,“汤姆,你要把我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吗?”
里德尔的手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样紧跟了上去,牢牢地握住她想要收回的手。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等局势更稳妥一点的时候……”他加快语速解释。
“这是你的问题,”她打断他,派瑞特斯注意到里德尔的手微微一僵,女孩却恍若未觉,继续说,“我从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但你至少不应该拿你没有解决的问题来限制我。”
好不客气!
派瑞特斯惊了一下,呼吸还没平复,就下意识屏息,目光密切地观察着背对着他的里德尔的反应。
他以为会迎来一场雷霆震怒,毕竟自他认识这位大人以来,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用这样的态度驳斥他——可能有,大概死了。
但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里德尔低了下头——似乎是轻吻了一下女孩的手背。
“别太苛责我,菲奥娜,”他轻声说,语气近乎愀然,“这二十年施加给我的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释的。你该知道,直到现在我还在每晚惊醒,悄悄走进你房间,只是为了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但注视着你睡着的样子,我又难以遏制把你叫醒的冲动,想确认你真的能够醒来。菲奥娜,我没有办法承受,哪怕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设想——只要想到会有我无法预测的危险降临到你身上,使你再次离开我,我就恨不得控制所有的麻瓜首相引爆最恐怖的炸.弹,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躲进最深最深的海底,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扰。”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里德尔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说出这样一番恳切又深情的话,连被称为“冷血鳄鱼”的派瑞特斯都略有一丝动容,他却看到那个女孩笑了笑,目光依旧是淡淡的。
“既然你连我醒来的代价都无法承受,或许让我一直沉睡才是更好的选择。那样我就像玻璃瓶里的永生花,毫无枯萎的风险,永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她似有厌倦般地把脸侧向花园,不再看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