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看了他很久,在他又一次不住咳嗽的时候,他才慢慢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男子见到他,疑惑了一瞬,但很快,他就认出了来人,他瞪大了眼,不可思议道:“你……你是……观光兄,你没死……”

和尚叹息一声:“一别二十载,羞于见故人。”

男人想要爬起来,但没有成功,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才道:“我才是……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见到从前的朋友呢?”

和尚从布袋里拿出来一瓶白色的瓷瓶,默默地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这是?”男子不解道。

“白莲丹。”和尚静静道。

男子勃然色变:“你加入了净土宗!”

和尚静默不语。男子怒声喝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净土宗五次试图叛乱,已成乱党一派,你加入进去是想要干什么?谋反么?!”

和尚并不以为意,他摇了摇头道:“谋反?对于今上来说,我不是已经干过一次么?”

男子哑口无言,良久,他才叹息道:“骆宾王啊骆宾王,当年你写下那篇《讨女帝檄文》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现在居然沦落至此,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的拳拳报国志?”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锤着床,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力气。他气愤难平,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