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秋打开一瞧,里面是法明和尚那张闭目死去的头颅。陆千秋愣了下,然后道:“他是你杀的?”

姚崇摇了摇头,他眼神有些复杂:“他是自杀的。”

陆千秋思索起来:“为了让我放过大云寺?”

“这和尚为大云寺而贪,因大云寺而死,”姚崇道:“为执念所驱,也算是死得其所。”

陆千秋轻叹:“天人总是有些特殊的,也许他其实不用死。”

姚崇笑了起来,他黑色的眼眸像是看出了什么:“有些皇帝可能会暂时放过他,但他知道,陛下你有很大可能不会。”

陆千秋眯起眼睛:“怎么说?”

姚崇道:“因为他——还有大云寺,都太贪了!”

“一日八百大云寺,铜做钟来金做佛,”姚崇抑扬顿挫道:“您永远都没法想象,我从大云寺中搜来了多少的地契与财宝。”

姚崇递过来一笔账目,陆千秋看过后将之置于一边,姚崇的眼中露出佩服的神情。

“看来为了竖立一个典型,”陆千秋叹道:“他不得不死。就算是天人,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