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与齐哥儿等的脸浮在曾退之面前,他眼里渐渐泛着伤痛,哑声道:“两子一女,加上两个姨娘,共计五人。”
杜相盯了曾退之半晌,难以相信死了这么多人他却一点警惕都没有,竟然蠢笨至此,再说话时声音中带着了狠戾:“糊涂!全京城死人都跑到你府里来了,你就没有想过竟然有这么巧的事,第一个是怎么没的,你从头开始讲吧,一个个给我讲清楚!”
曾退之将头埋得更深,他也曾在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深思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始终不得头绪,千丝万缕的线搅在一起,令他怎么都理不清楚。
他从李姨娘说起,说到泰哥儿时,已经红了眼眶,哽咽难言。
“我不管你府里后宅那些混乱,只是后面的乱不能牵扯到朝堂上来。”杜相将茶杯重重掼在案几上,对曾退之更是看低了几分,上不能安抚其母,下不能管好姨娘子女,真是白瞎了副好皮囊!
他声音更冷了几分:“你可知道,先前赵将军突然跑来找上了我,言语间对你可是颇多抱怨不满。
这次我替你挡了回去,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再御下无能,我能让你坐上枢密使之位,也能让你去做赵将军的下属!”
曾退之彻底将赵家恨到了骨子里,更恨自己看走了眼,居然提拔了只白眼狼,他压下心中的滔天的恨意,深深施礼后道:“多谢相爷提点,赵将军我会处理好,绝不会令你费心。”
“处理,你想怎么处理?”杜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要去撤了他的职,或者干脆杀了他?你是不是真的昏了头,赵将军可是你麾下数一数二的亲信,让别的下官看到你这般待他,寒了一众将士的心,最后弄得个众叛亲离你才满意?”
曾退之心里不服气,嘴上却道:“相爷所言极是,是我一时心急想左了,我定会安抚好赵将军。”
杜相也满肚子的烦躁,现在霍让越来越强势,在朝堂上根本寸步不让,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有大半倒戈了过去。若不是看在曾退之在军中还有几分威信,他才懒得管这些糟心事,定国公府就算死光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干脆至极直接下令道:“你府里死人的事要赶紧查出个所以然出来,别最后你也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别只管成日躺在女人的肚皮上,耳根子软听她们乱怂恿。赵将军之处,你也要给我尽快摆平,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说完之后他放下茶杯,大步走了出去。
曾退之恭送他离开,直起身子后,眼中已淬满了狠毒,沉声唤道:“长平。”
长平忙上前,待听完曾退之的吩咐,他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看着曾退之,见他阴沉的脸色像是要吃人,又慌忙垂下头,结结巴巴地道:“国公爷,这样可否有些欠妥?”
曾退之铁青着脸呵斥道:“是不是我已差不动你了,让你去就去,再多嘴自己下去领罚!”
长平忙躬身领命,怏怏走了出去,想了半晌却始终觉得为难,突然眼睛一亮脚步一转,飞快朝偏院方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