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决说要给她找个帮手,于是找到了百里弘毅。

百里弘毅顺势问起了他兄长的事情。

武攸决说他与百里宽仁、还有赵王,曾是同窗好友,相交甚笃。但他坚决地告诉百里弘毅,百里宽仁已经死了。棺材空了,是尸体被盗了。

“武攸决在说谎,”嘉乐道,“盗尸有可能,但谁盗走尸体还往里放石头啊?还给整整齐齐地把棺封好?”

百里弘毅:“对。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他是我兄长的好友,我兄长的事情他不该告诉我这个做弟弟的吗?还拿一个右手有六指的殓尸报告糊弄我。”

“半月之内忧惧而死,怎么可能?但奉御郎说医工是这么说的,那医工现在也已经死了,无处查证。”

“他知道你兄长还活着,却不告诉你,还不想让你往下查,还把能查的路都堵得死死的……那他一定知道你兄长加入了春秋道。”

“哎呀,”嘉乐道,“我看我还是陪你进宫,跟圣人说一声的好。这个武攸决,总让人感觉不舒服。说实话,我觉得他有点像你兄长。”

百里弘毅看她一眼。

“你看哈,”嘉乐道,“告密者一案他早就扔下了吧?垂柳行出事,他匆匆忙忙给你阿爷扣了个贪墨的案子就草草结案了。他跟你兄长关系这么好,你大婚他去了吗?”

百里弘毅打断她,“我没成婚。”

嘉乐一摆手,“我知道,就说这个意思。你看,百里府婚宴他不去,给你阿爷定罪倒是很积极。还说被贪墨的铜矿都收缴在宋凉的京畿大营了。那才有多少?不过是那天晚上高秉烛碰见的那一批。”

“之后柳襄、宋凉的案子,武攸决积极过吗?不但自己不查,还不让武思月查。铜矿去向也不查,在他眼里,铜矿一案已经结了。内卫出了内鬼他也不着急。好不容易抓了个戴舟,就借机得了个英国公的爵位,还是人家高秉烛和白浪抓的。春秋道是圣人心头大忌,他就捂着不让掀开。”

“知道他想粉饰太平、息事宁人,但的确有点过了。很容易被反噬,但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

“总之,在我还以为你兄长是卧底的时候,我觉得这俩人实在太像了,对待春秋道的态度如出一辙,纵容放任,甚至有种想帮忙掩盖、让春秋道尽快达成所愿的意思。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你兄长是春秋道的人,那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