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佩佩:“郎君深谋远虑,佩娘受教了。”

两人皆称呼“郎君”,而非“春使”,显然春使之后,还有人。

宇文佩佩欲言又止,“只是我……郎君对佩娘有再造之恩,佩娘感恩戴德,投身以报。佩娘想求一个恩典,”宇文佩佩跪下道,“待我事成之后,让我离开神都吧!”

或浪迹天涯,或归隐山林,从此不再回神都,也不再过问世事。

宫嫣答应了。宇文佩佩喜出望外。

不远处的马车里,一只手掀开车帘,宫嫣看了一眼。

柳十郎去买吃食给佩娘,又被御泥坊招徕生意,一下子买了三瓶净颜泥浆。

不久前一个月没有几瓶、连几位郡主都买不到的好物,此刻竟然摆得满柜台都是,柳十郎一下子能买三瓶。

莫非这御泥坊与春秋道有关,春秋道和奉御郎大业将成,他们这是在开始庆祝了?

宇文佩佩眼睁睁看着柳十郎喜滋滋地带着给她买的东西经过,咫尺的距离她连一句“十郎”都喊不出来。

她缓缓倒下,身后的宫嫣落下一滴泪水。

宇文佩佩没有死在刺杀之夜,踏雪之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她那对她有再造之恩的好郎君,怎么可能放她活着离开神都?连联昉有关东川王遇刺的消息都抹除得一干二净,岂会留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把柄。

百里宽仁行刑前夜。武攸决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