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长。”

我面无表情地扒着他的脸往外抵:“滚球!”

我们颠鸾倒凤翻雨覆云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快乐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一个冬日的中午,外出鼓捣偃甲的琴哥抄着一只受了重伤的王辟邪幼崽回来了。

“早上在山洞中看见的,它内伤极重,奄奄一息,我便带回来了。”热水是现成的,琴哥就拿了个小盆打了一点,卷袖蹲下温柔地洗起灰扑扑的狗崽子,“牙山之灵告诉我,它名唤北洛,是天鹿城辟邪王次子。因与其胞兄双子互噬,这才落得重伤。”

我靠在门边,看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洗着盘里乖顺坐着的辟邪幼崽,问:“它怎么会落到人间来?”

“似乎也是因为双子相噬,”琴哥神色微冷,“天鹿城本想将它处死,若非那位名为孚彦的辟邪义士拼上性命将其藏入牙山,只怕如今它也已化为飞灰。”

“那怎么办,这倒霉东西反正是回不去辟邪王城了。”我抱胸看着他,“你想养着?”

“阿弦知我。”他抬起头,冲我粲然一笑,“如何?”

我叹了口气,扯了条吸水的麂皮给他:“带都带回来了,我还能丢掉不成?只要你能全权负责铲屎就行,我才不管他。”

“自然,绝不会叫阿弦烦心。”他又是温润一笑,接过麂皮将肥狗擦得干干净净,抬手用灵力把它给烘干。菜狗本来就已经是实心的了,现在毛被烘干后蓬松柔软,看起来就像个烤焦的大面包,非常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