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黄少天梗着脖子,“文州都为我出柜了,我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

“谁说是为你出柜了?”魏琛斜他一眼,“他本来就是那啥,充其量也就是借你这事跟家里摊牌而已。现在是你讲什么兄弟义气的时候吗?什么抛下他一个人,你以为游戏里打群架啊?他本来就是,你是吗?”

黄少天被噎了一下:“我当然可以是……”

“可以是,呵呵。”魏琛搭起个二郎腿,“一个一个活在梦里一样,你要为了他而弯掉本来也没什么,不过他也跟我坦陈了,当初又回去打游戏就是为了去撩你的,你受他影响太深了,现在你把他先搁一边,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对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吗?”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越发明晰起来。那雨在呜呜风声的助力下竟显出倾盆瓢泼之势,砸得窗户玻璃直响。魏琛又看着兰花了,连带着把窗外的狂风骤雨也尽收眼底:“就算你俩是认真喜欢对方的,也不过就像在这种雨天里打一把伞,遮了头顶,还是弄得一身湿,走在路上狼狈不堪的,你真的受得了吗?你本来可以在晴天里走你的路,你真的要选泥泞的这条吗?”

魏琛收回目光,直视着黄少天的眼睛:“就算你现在能走,有一天你走累了这样的路,你不会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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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撑着伞走在去魏琛他们学院办公楼的路上,一路雨越来越大,已经串成无边帘幕了,他在这雨幕里艰难缓慢地前进,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倒也别有一番萧索清静。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半了,不知道魏琛和黄少天谈完了没有。他不知道他们具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结束,只知道今天上午魏老师要拉人谈心,而他从昨晚开始就辗转难眠。

魏琛说他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就动机不纯,他承认;魏琛说他只凭自己喜欢就去影响别人,不地道,他也承认。魏琛指责他一系列“罪行”,他听完都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越承认心里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