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宜香……还没用完吗?”
颂芝躬着身子跟在后头:“小主进冷宫之前,就将欢宜香都焚完了,现在的味道想必是残留下来的。”
“你们都退下吧,朕一个人看看。”胤禛挥手让二人退下。
他走到正中央的紫金香炉前,只觉香味愈浓。透过镂空处往里看,里面还残存了一点香灰。
他又走到这宫殿主人旧日的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柄玉制的梳子,手指在上面摩挲着,仿佛五指化为了梳齿,拂过她乌黑柔顺的长发。
桌上有一盒空的螺子黛,几盒不同颜色的、都已经有些干涸的胭脂,桌子的抽屉里尽是玲珑满目的首饰,其中一支金步摇格外夺目。
胤禛拿起它,摸了摸它垂下的坠子,想起它的主人戴着她时的样子——这支步摇是当年她刚嫁给他时,他赠予她的,她特别喜欢,他记得她封贵妃时戴的就是这支步摇。
放下步摇,他又走到床边坐下,这张流苏寒玉床,曾是令他魂牵梦萦、流连忘返的地方,他们曾在上面度过了多少个缱绻的春秋。他就着她枕过的玉枕慢慢躺了下来,枕上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清香。
躺了一会儿,他坐起来,抱起那只枕头,想象着就像它昔日的主人依偎在她怀里一样。却发现了枕头底下有一个信封——是她写给自己的信吗?
他拿起信封,还是完好无损的,他颤抖着拆开,看了起来。他看奏折时向来是一目十行的,但眼前这封信他却是一字一句地看着,唯恐漏掉一个字。当年她为了复宠而一封封递上来的信,他也是逐字逐句地看的。
寄予四爷:
自初识四爷以来,已有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