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至于纵虎之事,此事疑点重重,光是凭那侍卫一人之言不足为信,朕必要彻查此事,揪出那纵虎杀人的幕后黑手。”
虽然今日出了些意外,但他筹谋了小半年的暗杀计划,自然不会因为这段小插曲而改变。
那侍卫长断了条手臂,却仍还活着,不管纵虎之事到底与侍卫长有无关联,他都要先保下侍卫长的性命。
司徒声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抬眸瞥了一眼镇国公,便扛着林瑟瑟,将她送回了营帐。
夜半之时,营帐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地上铺满柔软细长的狐皮地毯,司徒声斜倚在美人榻下,手中执着一柄金铜色玉石嘴烟杆,杆身上吊着红绸旱烟袋,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岁山也不敢抬头,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千岁爷或重或轻的发落。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千岁爷拿出这柄烟杆子了,他想千岁爷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太好。
岁山磕了两个响头:“属下该死,请千岁爷重罚属下。”
他感受到了连心蛊的异动,但当时那个女人已经逃到精疲力尽,若是他离开,她必死无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可能是因为想起她唤千岁爷‘哥哥’时那亮晶晶的眼神,又可能是她那一声声响亮的‘大兄弟’,让他不好意思扔下她不管。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没有按照门规,第一时间赶到千岁爷身边。
是他做错了,错了就该受罚。
司徒声没有说话,他薄唇覆在玉石嘴上,神色淡淡的吸了口旱烟,脑海中仍回忆着岁山刚刚说过的话。
岁山说那帕子是燕王拿给林瑟瑟擦脸用的,披上燕王的狐裘也是为了遮掩被山石刮破的衣裳。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道了一句‘燕王的狐裘看起来很暖和’,岁山就非要说给他听。
但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燕王的雪色狐裘很暖和。
寂静的营帐内,蓦地响起一道淡淡的嗓音:“我今日是不是待她太凶了些?”
岁山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他。
他刚准备回答,又听千岁爷道:“你平日爱流连花楼,应当最是了解女人。你说如何才能让女子开心快活?”
岁山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
什么叫他爱流连花楼,那花楼是他们暗卫之间传递消息的地方,他去那里也是为了公事,又不是花天酒地去了。
再者说,他也不知如何能让女子开心,若说让女子快活,他倒是颇有心得,问题是千岁爷净了身,光是用双手,怕是也不能令人快活。
岁山一脸为难,但这毕竟是千岁爷问的问题,他总不能不回答。
他迟疑许久,终于想出了个法子:“属下知道一物,或许能帮千岁爷取悦女子。”
司徒声对岁山很是信任,他微微颔首:“那你现在便去取来那一物,记得包装的精美一些。”